那只丧尸就真的,徘徊在防御墙外,整整七天都没有离开。
一个恰巧经过的,身份来历皆不明的男人,说要连同他的丧尸一起进基卝地。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来,简直在说一个荒诞的梦。
然而,男人正是以这样的一个怪梦说服了基卝地高层。
即便如今,仍然有反卝对声。
可是最终。
男人进了基卝地部卝队。
白发丧尸进了地卝下实验室。
“当初非要带进来,现在又劳师动众地想离开。十四......万一失败了呢?”近藤勋弯腰,捡起滚到床脚的硬币。
土方十四郎嗅了嗅他扔过去的那根烟,侧头看他一眼,眉目淡淡。
“如果真那么不济,到那时就麻烦你,将我和他一起射杀。”
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,唯有那个混卝蛋。没有挣扎和犹豫,既然不能一起活着,那就一起死。
死个彻底,总好过,它被当成武卝器,他被当成工具。
当初进来是带着希冀和期望的,然而土方十四郎用了一年时间,瞧清楚基卝地高层那帮老家伙的嘴卝脸。说好以坂田银时为实验品的前提是救治,可是那群人违背了那时的信誓旦旦,食了言。这之后的三年,他每天都在准备着如何带坂田银时逃亡。
近藤勋看了一眼手里的硬币,笑了笑,将它收进上衣口袋里,“别说这种丧气话,我刚才替你占了一卦,我赌正面你赢。你瞧,我赌对了,是个好兆头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土方十四郎整了整袖子,将烟叼在唇卝间,打火点上。
雷雨夜的窗外劈下一道闪电,局限的一方屋子瞬间被炸亮。白昼似的什么都分明,分明的,黑发男人肃然的神情。
他走过去,在重新回归的黑卝暗里,单手按住近藤勋的肩,掀了掀唇。
近藤勋侧过头,看见了男人唇角的那声“谢谢”,有着烟的形状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接下了。
天仿佛砸了个洞,大雨倾盆。基卝地高塔上的探照灯一晃一晃,警戒着从不间断。
明天外出部卝队的车辆都停在关口,没有人守着。
凌晨一点,土方十四郎进了地卝下室。
一路下去,持枪的警卫兵和白大褂都木着脸,对于他这个时间点的来访,没人怀疑也没人在意。
没什么可奇怪的,四年里,他经常在三更半夜睡不着时来看他的丧尸。
今卝晚,也是寻常的失眠。
土方十四郎吐了口烟,垂着眼,抬手敲了敲耳上的微型对话机。
“山崎,到位了?”
那头立刻有声音回答他,“到是到了,可是老大,追着雷声爆破这个难度真心有点大。”
“之前的练习不是做得挺好的。”
“那是因为没压力,这次不一样,是动真格的。”
“你就当平常训练,不要负担。”
“我……知道了......”那头似乎还有话说,但最终没出口,只是有些勉为其难,声音弱弱地低下去。
土方十四郎停住脚,抬头往地卝下室的天花板望,烟蓝色的眼定定的,眨都不眨一下。
耳边再没声音,只有一连串低低的“沙沙”声。
今夜,他们都在挑战,谁都一样紧张。地卝下实验室上方,风雨雷电。
他默数时间,数到七百五十六下的时候,对话机那头长长地舒了口气,那呼呼的嘈杂声里,隐约有短暂的轰隆一声响。
为了这一声响,他足足等了三年。
下一秒,地卝下实验室里所有的灯盏同一时间,全数死亡。
山崎退成功破卝坏了基卝地发电站。
土方十四郎笑了一下,快步往前,埋进无限的黑卝暗。脚下没有迟疑,这条路,他闭着眼走了无数遍。
依然是五分钟,他站在深黑里等第一道合金闸门开启,然后是第二道,第三道。
虽然是个麻烦,但是他很庆幸,为了维持囚笼里的设备,全基卝地只有这个地方有储备电。
没有电,他开不了这些闸门。
走过一百五十米的过道,嘴角的烟,虚空里凝成红艳艳的一点。
囚笼的储备电量,最大限度消耗的话,只能够维持这个系统运行二十分钟。
没了发电站的供电,囚笼的电击会自动移用储备电池。
只要坂田银时熬得过二十分钟的电击,他们就成功了一半。
土方十四郎站在囚笼前,他的丧尸似乎知道他要来,硬卝挺笔直地呆在囚笼中间,张嘴发出嗬嗬的声响。白晃晃的灯光下,那副半腐烂的模样,看起来有点可怜有点惨。
他看着它,那双暗沉的眸干涸了,是两点硬结的血。
它仿佛也在盯着看,但土方十四郎不能确定,它在看谁。
是“土方十四郎”?还是一个可供撕咬的活对象?
谁也无从探究,只有一点从来不变。
这只丧尸叫坂田银时,而他是它的上帝。
土方十四郎吐了口烟,非常缓长。烟雾从淡色的唇卝缝里拉出来,一丝丝地勾勒形状,拉长拉长不断地拉长。仿佛吐的不是一口烟,是一道生命的风,穿过唇的裂缝,去吻一个死物。
他朝丧尸伸出手,说,“我来接你了。”
声音不大,也不柔情,还是一贯的淡漠沙哑。
然而,他像个言灵师,继续用他的言语造一个奇迹。
白发丧尸垂在身侧的手指,弹了弹,嘴里发出的嗬嗬声响短促起伏。它僵硬而机械地抬起手臂,前倾身卝体,一步步迈出去。步伐颠簸,十分丑陋,像个学步的婴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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