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件事顾景天没有特别高调张扬,但也没有故意隐瞒,反正只要有人发觉了,问起了,他就会如实作答。
他是个gay。
人是冷淡,但不算迟钝,国中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在异性中颇受欢迎,明恋暗恋他的学姐学妹一抓一大把。
到了高中大学,女生们和嗑了药的司马昭没两样,迷他迷得神魂颠倒。那个年代还是流行书信传情,顾景天每星期至少能收到一封情书。
出社会后的女性更是放胆求爱,对他各种的撩,光明正大的撩,积极进取的撩,有些还拉着他坦胸露背的撩,只要约炮也行的撩。
可顾景天从来也是不为所动,目空一切──他心系孤儿院,念书考医也是为了想回报李院长,照顾一地的弟弟妹妹。他从没想过从心里分出半块地来挥霍青春谈情说爱,一指头的大小也没有。
等他回过神来自己也觉得神奇:面对这些年来那么多激烈追求,他还真没有半点想法。
之后只花三秒就得出答案。
他对女性毫无兴趣。
甚至没有太大的性/欲需求。
难不成他性冷感?
顾景天再想三秒就将之抛诸脑后:与其花时间想些不紧不要的,不如把心思放在辅助孤儿院上。
想到这事时他才刚十八岁,孤儿院来了几个新弟妹,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,李院长还拜托他特别照顾好其中一个男孩,只是那孩子看上去挺乖的,但总觉得有点棘手……
后来这感情事扔在一旁不了了之,直到在大学认识了周临渊。
一个法学院菁英,财团小公子,以及,给吧约炮王。
顾景天忘了怎么跟他混熟的,好像是周临渊故意靠上来的。总之连周临渊也以为顾景天性冷感,觉得“欸?这好玩!”便不安好心地耍他:既然你不想碰女人就试试男的吧!
然后扯着人到Gay Bar一夜游。
当时顾景天也想搞清楚怎么回事,才顺着周临渊的玩笑跟着去,谁知玩笑开不成,却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他喜欢的是男人。
Born To Die是间Gay Bar。
顾景天来到沙发区,挑了个惯坐的角落。刚坐下便有人带着酒来搭讪,他淡然谢绝,无视来自四周或炽热或撩拨的目光,抿了半杯酒,周临渊才姗姗来迟。
英俊风流的律师先生从门口走到沙发的短短路上就和四、五个男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,满面桃花地来到顾景天面前才换上不安好心的嘴脸,此时还喜提八卦。
“看你神清气爽的,收拾完你家作作啦?”说着同时,他捏了一下扒在他身上的俏丽少年的腰,哄他到一边去。
作作?顾景天挑眉。
周临渊叫了杯酒,笑道:“作死作贱,不叫作作?”
顾景天不置可否。
“现在人呢?你怎么弄他了?他还活着吧?”
虽然个性大相径庭,但顾景天和周临渊也是混了十多年的损友,自然无话不谈。他坦言:“在家里。我打了他。没死。”
“你打他了?”
只是打个趣,没想到顾景天真动手了。周临渊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,处久了就知道顾景天这人其实是个爆脾气,但好在自制力高,特别是出来工作后,毕竟医生本身就是个得耐得住性子的高压力工作。那么些年过去,顾景天已经做到就算气得拳头青筋暴现想把你压在地上一通磨擦,还是会先强忍下来好好跟你动口不动手。
然而对上肖冬,一秒破戒。
他没有忘记顾景天当初上门帮忙时那满身的戾气,遇见那小青年后更是从没收敛过,恨不得直接在警察局吊打示众。
刚见面就快要憋不住,现在把人拎回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,如果顾景天拔掉他的自制力,恐怕肖冬的坟头草已经长成世界树。
以前可没有谁能把冰山惹毛成火山,冬冬也是个人才。
是过往积怨甚深?还是肖冬实在太过恶劣?不管怎么说,顾景天也是对那小骗子上了心,把他当自己人看。不然以他油盐不进的个性,作死之人连看一眼的价值也没有,哪来理会表里不一惹人厌的作作?
周临渊取笑他,“当你弟弟真幸福,再乱来也有顾哥哥帮忙擦屁股。”
顾景天听着眉头一跳,刚刚还真是给那小作死的擦屁股,物理意义上。
教训肖冬已经是昨天的事,屁股还肿着痛,晚上在浴室抹身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,当下呼天抢地的叫痛。可顾景天冲进来又怂得闭上嘴巴,蹲在浴室里虚虚地护着屁股,痛得直哆嗦。
本着“再失态的样子也被看光光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”的心态,肖冬皱着脸对顾景天哭唧唧,一口一句:痛,哥,我痛死了……
身分代入还挺快嘛。顾景天一时看不清这骗子是认命了,还是暂且先假装服软,等待日后东山再起作死时——他还是不相信肖冬——但至少看得出他摔痛了!受不了!就算有别人服侍也起不来!
顾景天也认了,从第一天接他回家就知道肖冬是个作精事儿逼,不能折腾自己但很能折腾别人。他帮肖冬洗一下/身子,用毛巾抹干净,给他穿上棉质睡衣,抱回睡房床上让他趴着,给他又多了一道瘀伤的紫屁股上药。
所谓的物理意义上的擦屁股。
除此之外,还有其他屁股要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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