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到动情时，又制止自己不能再吻下去。
他没伸舌头，是因为有些深入的事，睡着干，太可惜。
很多事他只想对醒着的小家伙干──他认定了肖冬，便只能是他，一辈子都是他，势在必得。
只是舔吻肖冬的唇，又亲了一下，顾景天意犹未尽地退开。
肖冬已经睁开眼睛。
醒了。
两人四目相对。顾景天心里毫无波澜，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心虚：怕吓跑肖冬是一回事，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在干的是坏事。
虽然去问十个路人，肯定十一个都觉得这闷骚行为怎么有点变态和龌龊。
男人面无表情，不慌也不忙，还光明正大地问：“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肖冬目光茫茫，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，嗑巴嘴像在尝什么味道，黏糊糊地说：“想上厕所……”
说得有那么点委屈巴巴，可等他被顾景天从床上扶起来时，就用糊成一团的小糯音骂骂咧咧：“那群臭猴子，都逼我喝……好多好多，还不让我去厕所……”
肖冬骂得失神又起劲，认定全世界的混蛋都对他图谋不轨，包括想抱起他走路的顾景天。肖冬踢着脚不给抱，顾景天无法，只有扶着发酒疯的肖冬一步轻一步重地走去厕所。
喝醉的人嘴巴还硬着，可两脚软成烂泥，没有顾景天扶着早就扒拉着马桶从此双宿双栖。偏生肖冬不知哪来的底气，推开想帮他解裤头的顾景天。
“不要，我自己来。”肖冬大着舌头骂道，明明要脱裤子，可一股劲儿把衣襬往下扯，急出了哭腔，直跳脚道：“脱不了，我脱不了……”
站在他身后的顾景天其实一直搂着他的腰，看他气急败坏又茫然无助的可怜模样，顾景天蹙得眉头直抖──都是憋笑憋的。
不要得不要得，他觉得这样的肖冬可爱到犯规。
帮他拉下裤子，扶好，对准马桶，被服务的人更加挣扎。
“我不要你帮！不要帮……会尿不出来……”
无视他不成气候的反抗，顾景天低手按压肖冬的下腹，肖冬被猝不及防的一下嗷一声，下一刻抖着腿，水声响起。
脸上的酒醉好像更深红，肖冬闭着眼把天上的地下的都臭骂一顿，骂着骂着就困得歇了声。
等尿完了，顾景天帮他抖了抖，拉上裤子，洗了手，再拿毛巾沾上冷水，帮他冰一下脸。
耳尖都烫红一圈，醉着也觉丢人是了。
还真是逗笑。把人抱回床上包好，顾景天还想抽身下床，却看见被子下一双莹黑的瞳光定定看着他。
“你亲我。”肖冬又嗑巴嘴，“你刚偷亲我。”
顾景天挑起眉头，爬回床上压着被子，扶着脑袋侧躺在他身旁，沉声问：“你现在醉着醒着。”
肖冬嘴里像含着棉花：“醒的。”
顾景天：“我是谁。”
肖冬：“老混球。”
嗯，醉得很可以。
顾景天失笑：“你说我刚对你干什么了？”
“你亲我。”说完肖冬皱起五官：“全世界都想亲我。”
顾景天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肖冬骂起来：“那群臭猴子，上辈子没见过男人，一个两个想占我便宜！”
顾景天：“讨厌？”
肖冬用力：“讨厌！”
顾景天：“帮你讨回公道？”
肖冬更用力：“揍死他们！”
顾景天又问：“那我呢？讨厌吗？”
这回肖冬没一口回答，他的脸还在大写的懵逼，迷迷糊糊地皱起眉头，开合着嘴巴不知要如何回答。
顾景天问：“是我来抱你，讨厌吗？”
肖冬犹豫三数秒，摇头。
顾景天：“亲你呢？”
肖冬摇头，随后摇得更快，“你咬我。”
顾景天笑了，“这回不咬，行不？”
肖冬喔了一声，没等顾景天动作先主动凑过去，一口咬在他唇上，得瑟地傻笑起来：“不行，我来咬。”
还没笑完，已经被顾景天揉进怀里亲。
这小家伙，以后可不能在他以外的人面前发酒疯。
说好不咬的，顾景天克制着体内的激动，每一下也吻得温柔仔细，似是浅尝即止，又动情得乱了呼吸。尽管如此，还是把肖冬伸进来的舌头压回去，怪他乱来。
被亲得绝了气，等顾景天放开他后肖冬已经喘不过来，张着被亲得红艳艳的嘴巴大口喘气。
拨开揉在头上的手，肖冬含糊道：“你当我是小朋友。”
顾景天奇怪：“你会吻一个孩子？”
肖冬醉了特别理直气壮：“所以你是变态啊。”
顾景天笑出来，又止下笑意，沉淀几许，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目光炯炯，喉咙里的沉哑是一汪暖水。
“肖冬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肖冬还是定定看着他，半晌后难过了眼神。
“你骗人，你讨厌我。”
他忽然像小孩子闹别扭似的，在被子里乱扭：“我也最讨厌你了。”
他缩进被子里，只露出瞇起来的小眼睛，左右手各竖起食指，拉开一脸宽的距离。
“以前我那么那么讨厌你。”
然后只用一只手，拇指食指贴在一起，像捏着一小撮盐巴。
“现在那么一点点点点讨厌你。”
最后那个小骄傲啊，连尾音都翘起来，实在神气到不行。
他说：“还是讨厌你。”
被明明确确嫌弃的人心里的冰川化得不能再化，早成了轻烟，轻飘飘地往云端荡漾上去。
连人带被搂得更紧，顾景天哄他：“不喜欢一下？”
肖冬认真地思考，抬头说：“我头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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